诗文库 正文
绍熙重修社坛记(绍熙二年) 南宋 · 陈研
出处:全宋文卷六四四五、嘉靖《江阴县志》卷八、道光《江阴县志》卷七
郡守,古诸侯也。天子社壝方五丈,取诸土数,诸侯则半之。社东而稷西,俱以北面为尊。祭之日,三献皆南向于北牖下,合阴之义也。又必周以垣墙,□辟正门,植木以表其处,为主以象其神,风师雨师,皆附于社,本仿唐制。然风师箕也,坛宜列于东。雨师毕也,与雷师同坛,则宜于西。其所从来亦远矣。江阴社稷之壝,在军之西南,地平且正,真土谷之神所依焉者。而岁久荒圮,颓垣断堑,樵牧所易。门顾南入,殊乖面执之宜,舍事颇远于坛。傥罍洗列于前荣,则进不便于登陟,故每祭则往往旋幄籧篨,以列献次。其坛校以古尺,不及土数之半,而又砖甓断阙,法所当修。春秋祈报,研屡尝惕焉,内动其心,以为怠忽若此,奉牲以告,神其吐之乎!水旱相仍,未必不由于此。久欲改作,而军帑空匮,以故未暇。由是节费铢累,度能办此,遂择谷旦,稍展其壝,以从古制,而陶甄易之一新,立石坛上,以为其主。徙屋稍南,壮其规模,以便祭事。墙仞重整,门改北向,而为路于东垣之外,西转顺入,焚币有所,待赞有室。复取土之所宜,环植以松。兴工于绍熙辛亥正月己未,粤二月甲子用成。
晚上焦山绝顶至暮归宿山庄 明末清初 · 潘高
押词韵第十部
初日江荒荒,晓烟不可罢。
稍行见青螺,渐次辨兰若。
人行穿鹘巢,路窄盘石罅。
逾时攀险绝,早已惊衰谢。
树古岩就穿,楼高云许藉。
一尽巅崖趣,旋从别径下。
落木响萧骚,寒潮势奔泻。
欲归路非远,问渡风稍借。
可怜江上月,先我在茅舍。
酌酒劝影形,嗒然坐清夜(此首又近李颀、常建。○本朝五言古,李杲每首刻峭,潘南村每首清真,求参立者,或难其人。)。
王淮再辞免枢密院使大中大夫加食邑实封批答 南宋 · 周必大
出处:全宋文卷五○三一、《玉堂类稿》卷九 创作地点:浙江省杭州市
省表具之。朕仰观太微,象纬炳著。东垣为上相,西垣为上将,各颛一面,正天之朝事。乃知祖宗以来设东西二府,对司文武之柄,名位同而恩礼均者,岂无所自耶?卿气裕以刚,虑深而敏。简廉恭敬,备脩身之德;忠诚端亮,尽事上之道。遍周政路,累年于兹,其谋猷设施有益于我国家多矣。升正使号,亶符公言。精神折冲,方伫显绩。逊章数至,非朕所期。所辞宜不允,仍断来章。
回史丞相浩启 南宋 · 周必大
出处:全宋文卷五○八二、《省斋文稿》卷二七、《翰苑新书》续集卷三四、《启隽类函》卷二六
庙廷右地,久矣躐居;天道左旋,兹焉序进。内循忝冒,祗益兢惶。伏念某材无他长,愚乃自信。每见轻于流辈,独倚重于儒先。慰藉揄扬,殆非一日;疑丞辅弼,遂阅十年。在斥免以当然,乃超踰之滋甚。腼颜外著,感臆中深。此盖伏遇某官盛德被躬,至仁及物。以厚风俗,寿民生之脉;以进人材,坚邦国之基。天惟监乎忱诚,身自安于荣禄。肆推馀荫,俯逮孤踪。某方欲驰词,已勤枉问。占东垣之上相,有惭垂象之光;望南极之老人,但致迎年之祝。其为愧荷,罔究名言。
汉未央宫记 南宋 · 周必大
出处:全宋文卷五一五二、《词科旧稿》卷二 创作地点:浙江省杭州市
汉高皇帝龙兴泗滨,虎啸丰谷,压秦诛项,帝业以成。惟五年既即大位,将治雒阳而都焉,用齐人娄敬之言,即日驾都关中。当战争之馀,城隅之觚棱莫备,屏蔽之罘罳靡设。昔之玉户金铺莽为荆榛瓦砾矣,昔之绮疏青琐转为颓垣败壁矣。万邦黎献,将何观焉?八年,丞相萧何始营治未央宫。立东阙、北阙,武库、大仓,则史氏书其盛;为基二十有八里,为殿三十有二所,则《黄图》备其制。倘又能执简摇毫,记事之成,岂不誇壮丽于一时,而示规模于万世哉?敢因阙文,为之记曰:太微天之南宫也,端门直其前,掖门列其左右,东垣设上相之卫,西垣严上将之居,经纬森然,人所共仰。圣王取法垂象,立极宅中,其可无宫室之制哉?昔者古公亶父至于岐下,陶复陶穴,民固未有室家也。然而聿来胥宇,爰契我龟。召司空以度营缮,命司徒以掌徒役。翼翼之庙以成,登登之筑以竭。皋门穹窿,至于有伉;应门严正,至于将将。是岂劳民而罔恤,怀安以自奉哉?盖不如是不足以定民志而固邦本也。惟帝奋布衣,成汉业,岂不以大禹卑宫为怀?惟丞相何依乘风云,辅成大业,岂不知《夏书》峻宇之戒?然当是时天下匈匈,甫就小康,非皇居伟丽,则无以绝觊觎而重天子之威。长安之都虽立,雒阳之幸数数也,非皇居伟丽,则无以示形势而坚定鼎之策。又况以此示民,则安土之情固;以此传后,则万世之基成。此丞相所以营作,而帝所以始怒终悦也。夫示民以定都,使之安堵而无患于迁徙,一宜记;规模宏远,令后世无以加焉,二宜记。僝工于八年,而讫事于九年。鼛鼓弗胜,故栋宇之就也速;农隙则役,故落成之日也缓,是又不可以不记。宫成之日,大会诸侯群臣,即前殿治酒,帝亲奉玉卮为太上皇寿。呜呼!以天下之养养其亲,尤不可以不记也,乃为之记云。谨记。
贺周丞相戊午年冬启 南宋 · 杨万里
出处:全宋文卷五二九七、《诚斋集》卷五六 创作地点:江西省吉安市吉水县
伏以日在牵牛,应《周官》之测景;月居系马,申《吕令》以警农。仰占东垣上相之躔,正集南极老人之次。恭惟致政少傅大观文左丞相国公,钧陶万类,寅亮两仪。迎一丈三尺之晖,载临履永;上万有千岁之颂,以庆践长。某齧雪绝甘,镂冰自苦。恶风动地,谁怜独冷之馀;爱日行天,幸在负暄之下。谓之善祷,未易立谈。仰惟钧慈,赐之下烛。
赠葛进善 明 · 袁华
押词韵第三部
繄昔炎帝神农氏,品尝百草医药始。
轩辕代起征不附,浮化草木及虫豸。
乃延岐伯讲至道,推研疾病死亡理。
灵枢玉函素问书,剖析丝毫明要指。
维秦越人太仓令,用之攻疾良有以。
下逮炎汉长沙张,论辨伤寒分表里。
魏晋徂唐不乏人,脉经本草咸述纪。
金源卯金刀最良,志复古学拯颓靡。
再传戴人术亦神,后来继者东垣李。
用药攻守势虽殊,异路同趋无远迩。
遂令末学知所归,溯流寻源终及委。
缅彼规规守局方,仿若刻舟求剑耳。
娄东有客稚川裔,尚友前修敦素履。
白晰丰下颀而长,蒿艾之中见兰芷。
去年挟册观光游,门外求医日成市。
太史雄文特笔褒,五色云霞光堕地。
里人曾生客他郡,触暑长涂行不己。
黄尘眯目口生烟,乖沴致疾几不起。
朅来一视曰无虞,投以囊中方寸匕。
煮而食之俄顷间,外热己弭内泄止。
举家感德何以报,索我长诗当纨绮。
诗成写赠愧不工,愿保贞名垂信史。
安丰申朝省辨郭知军诬罔事仍丐祠劄子 南宋 · 黄干
出处:全宋文卷六五二八、《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》卷二八
干一介愚贱,无足比数,昨蒙朝廷过听,特赐拔擢,俾倅安丰。到任以来,但知体国忧边,不敢欺君利己,委是与本军知军意见不合。今月初五日准省劄,以安抚司申守倅不和,遂有改除之命。以干孤寒,不能量度事势,又不能同流合污,边庭之间乃有不和之名,自应诛斥,今乃复得本职,易地大府,朝廷宽恩,何以称塞?然帅司所申乃在徐师点结集之后,切恐本军妄有陈述,变乱是非,而帅司听信,未得其实,则亦有不敢不辨者。今姑摭其实而言之。有水军张统制以片纸报正统制王文中,称木子兄弟三人欲结集人渡淮取寿州。王文中以告太守,太守遣人相闻。已而王文中亦来称,木子者,李明、李显等三兄弟也。干遂呼厅吏问以州郡作如何处置,答云州郡差范芮再遇,皆不敢往。干与三李兄弟相识,李明尤熟,州郡既无人可遣,而事已彰露,闻郡城之中亦有预谋者,干遂遣厅吏告太守,请自往捕之。太守又遣都吏回传语,干遂驱车出门,冲冒风雨,由大路西行。先遣人往谕李家兄弟,以干出巡铺,约来相见。又遣本厅狱子吕俊取小路沿淮行,盖恐其徒有自小路来者。行十五里,相会于青冈城。吕俊报云:李显、李大用、张俊三人已取小路入军城。干亟遣吕俊持批,与都吏令禀太守,遣人同吕俊就城捕之。干即复行十五里,至永寿馆,李明者亦来,干遂与偕回军城。当得都吏申状称,得所批后,方捕得李显等三人。当行勘问,称是士人徐师点、专知李珒、百姓高德为谋首,遂并就城捕得徐师点等。干既约李明入城,亟遣人告太守,并取以送狱。又次日,方捕得闻青之徒数人。又次日,方捕得高德。盖徐师点者为军学讲书,狱官尝用之作四六,又与本军吏辈厚善,遂交荐于太守,太守爱其才,为其所愚,日与之饮酒于宅堂,或至后园,情好之密,同官莫及也,遂委之修图经。学中士人力言于太守,以为其人无行,不可与交,太守不信也。徐师点乃自称太守馆客,因与李珒谋绐李显等曰:「太守实使我为此举也」。淮乡愚民习战斗、喜功名,遂信之。李显以告其弟李明,李明告以不可轻信,须是有本军文字方可去。其徒疑之者遂以告水军张统领,李显亦疑之,遂以是日入军城,审其事,以致捉获。然则因太守为徐师点所愚,而后有是事;因李明之却其兄,而其事始露;因干之遣吕俊,方捉得李显等三人;因勘李显,方捉败徐师点、李珒,其事甚明也。既败获之次日,干以为州郡无城壁,其徒实繁,恐有不测,莫若将一行人解帅司,庶得宁静,太守不听。又次日,帅司有帖来取李明,盖太守申帅司,妄以李明为首也。次日往见太守,问以发遣李明,太守答以不发。干退而访之两狱,则徐师点独禁州狱,而李显之徒皆禁司理院。徐师点略不加箠楚,而李显之徒日夜拷打。盖太守与狱官及吏辈皆讳其与徐师点往来,欲以李显为谋首,而出徐师点之罪,故初申朝廷及制司,皆敢妄以李显为首名,而置徐师点于五六人之后,其情状可见矣。干以为州郡,小事所不必问,至于事干人命,则亦不容坐视,亟以书祷帅司,乞取一行人赴帅司根勘。又两日,帅司遣强勇军二十人来取徐师点等,州郡又不发,乃日夜将李显等煅炼。干呼两狱官而责之,且谕以祸福,仍令狱吏供所勘情节,果皆倒置,首谋者反轻,诖误者反重。干又往见太守,太守方云,帅座见某不发人,甚怒,答书云:州郡尚欲有权,帅司岂得无权,若更不发来,只得申朝廷求去。顷之,即将一行人解帅司,李显之徒被楚毒者皆不能行,而徐师点则怡然也,其私意横生,不遵□□如此。向使干不力争,师司不取上,则李显之徒必为狱官所杀以灭其口,而徐师点反得清脱矣。身为贰郡,似此等事若不力争,岂不负朝廷使令之意?干丱角以来,承父师之训,恪守诚实,幸不得罪于乡党,若不辨白,何以自明?欲乞钧慈特赐怜念,先为敷奏,念干衰病,改畀祠禄,退归田里,免至为所倾陷。仍行下制帅两司,审实其事。如干所陈得实,庶几不至得罪公议;如有一字不实,乞将干勒停贬窜,以为欺罔之戒,亦不敢辞。
与李敬子司直书(一七) 南宋 · 黄干
出处:全宋文卷六五三七、《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》卷三
承闻已解台幕之印,且得归山中,陶然自乐。世间愚人方且自为议论,自为轩轾,亦可怜也。但安丰之约既不谐,金陵诸司所在,想未必肯出。若过仪真,闲行一番,乃以微服见过,为旬月之款,亦不恶也。干之踪迹想不甚知其详。缘其人太庸凡、太鄙贱,不可相处。此亦不欲露不和之迹,只是彼此以貌相承而已。初亦不知彼乃日夜相谮诉于李仲诗之前,至于相回避,以台谏胁之。仲诗甚惮之,遂有乞移倅之请,所以取悦于台谏,而又以慰彼之心也。然其心又不能自安,遂密以其相倾陷之意白庙堂,所以干既改除,而彼亦罢黜也。仲诗为边帅,而惮一太守,至于诘曲如此,后乃屡遣人来相谢,且自解。干亦未尝有他,以倅易倅,何不可之有?初未知曲折如此,遂留仪真月馀,以书恳相识乞奉祠。未几台评既下,亦只得且往金陵,已于五月四日交贱事。然彼所以相陷倾之意亦有说。有李明兄弟三四人,皆豪勇之士,干甚爱之,数与往来。忽有告其兄欲结集人过淮取寿州者,郭守以为奇货,谓干实使之,遣人相闻。干知其必无此事,遂亲出捕之,得其兄弟两人送狱,乃是一士人徐师点者为首谋,假太守之命以始李氏之兄弟也。徐师点却是与太守最厚善,尝以寿州人欲献城告太守,太守答以待写书与庙堂,恐有可乘之机。徐得此语,遂以绐乡人,以为太守奉朝廷之意而为此事也。李明之兄李显以告李明,李明却之,而其事始败露。既以一行人送狱,乃日夜拷掠李氏兄弟,使之诬毁,以脱徐生之罪。干知其故,遂移书仲诗,取一行人赴帅司根勘。郭君以此大恐,遂有回避之请,尚力争,以为乃李明之罪,而欲嫁祸于干,亦可见其愚也。出来仕宦便有此等事,既一家未有饭吃,而于义亦有未决然不可仕者,只得且隐忍于此,为禄仕而已。若真要行志,则无处可顿身也。
复李仲诗淮西帅(大东) 南宋 · 黄干
出处:全宋文卷六五三八
干比以踪迹不能自明,遂具事之始末仰溷台听。方惧渎尊以速罪戾,乃蒙颛价宠赐台汗,反覆开晓,闻所未闻,而又谦抑慰藉,如待敌己,不胜悚惧,不胜感激!承谕,彼书是犹欲以结集事嫁其罪于干也。比见有苏知录者,以忧归,过此相访,云:郭一日呼两狱推司而问之曰:「狱案中如何都不说及通判」?狱吏荅云:「此事与通判不相干,如何敢写」?郭大怒,令申报,判云各勘杖一百。知录往见之,遂相引入卧内,于紫袋中出文书一卷,内一条云:「一、体究得上件结集事,系是黄通判使令」。知录云:「不知是何人体究,凭何人言语?既无此事,如何敢胡写,通判便肯休」?郭遂教令知录供一状来,云:「徐师点系妄传州郡台旨,李明之徒想亦是诈传通判台旨」。遂判一「照」字而□之。今台谕云云,则其说尤可信。不知朝廷将信帅司之供责耶?抑将信彼之偏辞耶?可谓愚之甚也。第恐龙图于庙堂私劄中,未免委曲其词,以致疑惑,而不判然别白言之,所以中都相识交以书来相告也。若是黄通判与谋,州郡何不将一行人解帅司,乃累日抗拒而不发耶?只此一节,便自可见,其他不辨而自明也。台谕每以为其人奸险可畏,干但见其庸陋愚俗,而不见其可畏也。干愚不肖,数受教于当世之君子矣,礼义不愆,何恤于人言?直道而行,成败利钝一切付之度外,又何彼之足畏哉?以堂堂大帅乃凛然畏一列郡之缪守,此干之所不晓也。观前此赐教,以为抑于形势。方今朝列皆贤者,或偶为人所误,为之移书求荐则有之;若其人不足荐、不足用,明白而告之,彼亦岂不见听?且龙图之荐人,为朝廷耶?为形势耶?高邮应守,其人自贤,又石丈之懿亲,而丞相之所拔擢,一语不合,东帅劾而去之,谁议其非者?龙图之威望岂减于东帅,今乃如此隐忍回互,得无损威望耶?果如此,则继今以往,高见远识之士皆不敢曳裾于龙图之门,而形势之人日至矣。今观彼书,有欲引嫌回避之语,大府遂有乞迁移通判之奏,是为其胁吓而不自觉也。果欲回避,则自回避,何必见告耶?且继之曰「已作劄子达大坡矣」,是何言语,乃敢陈于连帅之前?彼其意盖欲以大坡相恐吓耳,便是同列亦不敢出此语,而大帅之威风乃能受此胁吓,何耶?且彼何等物类,大坡又何尝眷眷于彼?特以虚声相恐,便为之动,又有大于此者,则当如何?奏状中有「委有才学」之语,不知何者为才,何者为学,将委实见其有才学耶?抑此二字为形势而发耶?甚非天下之士所望于大君子之门也。经济之才,世不多见,如龙图之襟度忠壮,固当以韩、范自期,而世之所谓属望者亦不轻,而受制于小人乃如此,此有识所以为之不满也。富贵之来,自有定分,一门之中登法从者相踵,世固不徒以贵显望龙图,而以道德功业望之也。大江之西,贤士大夫如林,持清议者口若剑戟,故区区之愚忠,更望龙图持心正大,处己方严,是非可否,一切付之公论,而祸福利害举不能动吾之心,则此等小人奉头鼠窜之不暇,又何敢肆无礼于其上,而以形势相胁持耶?如此,则道德日以益,功业日以彰,声名洋溢,西山东湖当为之改观矣。干愚不肖,辱龙图之爱念者甚至,区区之意亦但欲修身明道报知己者,而不敢以功利为心。今龙图每得书,必勉之曰「旦夕必得郡」,或曰「必分符」,干不知郡为何物,符为何物,乃如此利害,而屡勤龙图之开晓耶?颜子、曾子不试郡、不分符,将不得为贤人乎?天下之士皆必试郡分符,而后为可贵耶?如此,则龙图亦未为深相知者。夫子曰:「不患无位,患所以立」。士亦思所以自立耳,而何无位之足患哉!大韶大濩森罗乎胸中,用之则陈之朝廷,荐之郊庙,不用则戛击搏拊于大山长谷之中。穹材茂木,清韵遗响,足以自乐,回视人世,方且击瓮盎,奏淫哇,杂优溺,何足听哉!何足恋哉!干所遣丐祠人尚未归,幸而得之,便当买舟绝江,长歌痛饮于吴松之上,然后归老武夷山中,不复交于人世矣。仰恃宽弘,僭陈悃愊,言词激切,尚幸矜照(《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》卷五。)。
旨:原本漫漶不清,但犹存轮廓,下句「台旨」亦可證。傅校补作「旨」,是。
到阙与侍从先状(一) 南宋 · 孙应时
出处:全宋文卷六五八二、《烛湖集》卷一
领藩护塞,久愧东垣之民;赐诏解符,亟趋北阙之觐。冀言逡于朝事,将造觌于高堂。获序感藏,仰依休庇;敢驰缄牍,敬达记曹。惟蕲宽仁,先恕崖略。
到阙与侍从先状(二) 南宋 · 孙应时
出处:全宋文卷六五八二、《烛湖集》卷一
东垣护塞,再易于岁华;北阙赐环,行瞻于霄极。伫接鹭班之后缀,因望凫舄之前絇。并导素诚,少纾勤想;敬驰缄牍,先达记曹。
读本草 清 · 祁寯藻
押遇韵 出处:䜱䜪亭集卷二十
炎农尝百草,黄岐肇灵素。
爰有本草名,功在起沈痼。
品分上中下,以应周天数。
桐雷见而知,扁华遵厥路。
华阳著别录,颇纠吴(普。)李(当之。)误。
唐宋官撰述,蜀本足参互。
卓哉陈(陈藏器《本草拾遗》。)与唐(唐慎微《證类本草》,即《政和本草》也。),两朝实独步。
元素珍珠囊(金张元素著。),秘旨灿然布。
东垣及丹溪(元李杲,号东垣,著《用药法象》。朱震亨,世称丹溪先生,著《本草衍义补遗》。),源流共沿溯。
东壁著纲目(明李时珍,号东壁。),意独紫阳慕。
医师书未亡,实有神灵护。
自从周官后,不受秦火妒。
古人重多识,名物资训故。
奈何以医戏,服食死不悟。
凭轼观壁上,百草斗如雾。